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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3/01/08撰文:窺憐】

  《南方周末》這個名詞對臺灣來說自然是相當陌生,而最近其引發的爭論與風波,對臺灣民眾來說也是霧裡看花;不過,有一個關鍵的詞彙讓我們應該認識《南方周末》及其衍生的訊息,也就是「言論自由」。

  幾乎沒有人懷疑「言論自由」是「天賦人權」中的其中一項權利──姑且不論這是「人格『天』」或「自然『天』」這類宗教問題,在原始社會,任何人想要講什麼樣的話,基本上是不受限制的。然而隨著人類社會日益複雜,我們所能講的話就受到了「限制」;有「限制」,顯然就是有個「使限制者」,而這個角色很可能是來自於宗教、政府,甚至是家庭中的長輩──總的來說,不外乎兩個字:「威權」。

  於是,任何冒犯「威權」的言論,都受到了限制,甚至是「制裁」;在古代,一個字惹了皇上不高興,下場可能就是滿門抄斬、株連九族──史稱「文字獄」。辛亥革命之後,箝制中華民族數千年的君主專制灰飛煙滅,然而「言論自由」仍舊未能迎來曙光;縱使早年有《申報》、《京報》等出版社無畏強權,諸多記者、編輯奉獻出鮮血,然而直到今天,在中國大陸這片土地上,「言論自由」似乎仍是空談。

 

  那麼,在「自由民主」的臺灣呢?

  我們應該不會忘記,也不能忘記,去年年底掀起反對媒體壟斷的風波,以及跨年夜在自由廣場上為言論自由守夜的莘莘學子。

  為什麼從解除戒嚴的二十五年後,我們又得重新站上爭取言論自由的火線?為什麼從推翻帝王,公民直選總統至今十六年,人民又回到了「被限制」言論的角色?

  因為,「威權」仍未消失。

  這個威權並非皇帝,也(應該)不是我們選舉出的政府,而是坐鎮北京的「人民集體民主」中共當局,以及財閥。

  在沒有明確的證據以前,或許我們不該斷定這兩者之間有所聯繫;不過,縱使兩者沒有合作關係,他們對於言論自由的扼殺程度是一樣的。

  在商場上,掌握先機者便掌握了商機,資訊取得的重要性無庸置疑;然而,反過來說,企業主也可以藉由控制資訊的流動,將情勢包裝成對自己有利的局面,以蒙蔽投資人或消費者。這也就是為例我們不能讓財閥壟斷媒體的最根本理由──掩蔽真相。

  至於中共當局箝制言論自由的理由,我們大概不必贅言了:大抵一個人如果行得端坐得正,便不必畏懼其他人的流言蜚語;一個政府如果對得起人民,自然也不該害怕人民的指責攻訐。

  《南方周末》內部的爭權奪利及撰文品質問題,我們姑且不論;我們只需要認識,其是中國大陸最敢講「真話」的新聞雜誌之一。而整起事件,我們也能夠約化成:中共當局再一次伸手干預了新聞雜誌的刊載及營運。

  然而,不同於過往,這一次縱使《南方》內部屈服了(新年獻詞仍遭「修正」),《南方》的廣大讀者卻不買單,這是因為長期接受自由思想的人民一旦察覺到真相被遮掩,不再視若無睹、噤若寒蟬,而是大聲疾呼、要求真相。

  然而,真相會是什麼?其實不會有人知道。

  這也是為什麼我們臺灣人民一旦察覺媒體有被壟斷的可能時,便開始反抗:因為我們知道:等到哪一天報章文字被「修正」再來抗議,便為時已晚了;縱使我們會知道真相遭到了「修正」,但真正的真相,恐怕已無法水落石出。

  我們臺灣是經歷過被「修正」的年代。而我們不該忘記,《自由時代》主編鄭南榕自焚的那一把火,雖然燒掉了主編寶貴的性命,卻也正式點燃了臺灣言論自由的曙光。然而這一把火,很有可能因為財閥的私利而被撲滅──這是我們所擔憂的,也是為什麼在網路資訊發達的時代,我們仍必須堅守新聞媒體不被控制;言論自由不只是一種實踐,更是一種理念──網路資訊是實踐,而堅守媒體是理念,只有兼顧兩者,言論自由才能扎根落實。

  臺灣媒體會不會成為下一個《南方周末》?我們不知道,但絕對不允許;《南方周末》是否能夠成為中國大陸的《自由時代》,點燃言論自由的聖火?縱使這勢必會是一條艱辛且可能會是悲壯的道路,但我們屏息以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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